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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有了这笔钱,只要能等到成年后离开家,然后摆脱了贺华煦,自己的日子大概还是可以过得十分好的。但问题在于他摆脱不了贺华煦。虽然婚后生活昏天暗地,但毕竟谢宁还是足够了解这个人的。贺华煦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种种算计从无落空,他喜欢这种一切发展都如自己所料的感觉,控制欲太过强烈的人是不能容忍有人违背自己的意愿的。如今贺华煦已经将谢宁当做自己的囊中物,一只被蛛网粘得死死的小虫子,根本不用多费心,如果谢宁现在就着手离开他,一定会将他激怒。到那时会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何况家人也不可靠,撕破脸还是太险了。谢宁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被贺华煦控制了。他盘着腿坐在床上愣愣地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一阵,撕成碎片扔掉,转头思索自己原来的打算。这时候贺华煦大概已经和对岸的几股势力接上了头。不像是谢家这样真正的生意人,也不像是那些真正洗白脏活不再沾手的家族,贺家一直半黑不白。贺华煦在其中浸染多年,养成的观念也实在堪忧。不过现在的他羽翼未丰,即使有许多谋划也施展不开,谢宁想要找人查他的底也不是办不到。问题不过是找谁去查。他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团成一小团,呼吸越来越轻,不自觉恢复到了死时的姿态,身体僵硬发冷。其实他心里有一个人选,他知道这人是可以相信的,但这人还不认识他。和贺华煦结婚之后,一切都变了,谢宁一度崩溃,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爱自己,没有人对自己好,他恨自己的愚蠢,也恨自己没能看清贺华煦的虚情假意。但正因这桩婚姻,他认识了一个以前绝没有机会认识的人,这个人是唯一真正对他好过的人,萍水相逢,身份悬殊,善意却扑面而来。谢宁眼眶发酸,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打消了这个毫无理智的念头,伸手摸过手机,思索着或许可以往那人的关系人脉里去找个有联系的私家侦探去探探贺华煦的底。其实这事也不是不可以解释,只要贺华煦不知情,谢宁的理由就可以是被爱冲昏头脑自我怀疑所以临时起意多了解贺华煦的小傻瓜。他不想再把唯一对自己真正和善的人扯进来了,毕竟上一次的结果太过惨烈。手机上接连好几条消息,都是贺华煦发过来的。大概是家里哪个人迫不及待已经告诉过他自己身体好转了,贺华煦问他还记不记得两人约会过好几次的地方,让他明天下午过去,两人见个面。贺华煦的话自然说得悦耳动听,说自己最近实在太忙,而谢宁又病了好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已经是好多个秋,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和他见一面。谢宁想了想,同意了。他真的需要出趟门,也清楚自己是不得不面对贺华煦的。只是到了第二天,早早到了郊外那座山头贺华煦的小楼里,谢宁终于还是临阵脱逃了。他坐立不安,眼前发黑,呼吸困难,不得不跑出来。阳春四月,郊外的风很和煦,还传来花香。谢宁听到有人在找自己,一时情急爬上身边这棵杏树,坐在枝头发了一阵呆,然后忽然掉了眼泪。他终于哭了。闷不做声哭了一阵,谢宁擦掉眼泪,蜷在树上扭头四下观察,才发现这里有个院子,就被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坐稳,你要掉……”他被吓了一跳,抓住树枝的手一松,立刻失去平衡,从杏树上一翻,往人家的院子里坠落下去。一双臂膀接住了他:“……下来了。”很无奈的样子。谢宁的眼泪忽然汹涌而出,一把搂住这个接住了自己的人:“表叔叔!”他嚎啕大哭起来。作者有话说:终于开文了!请大家多多支持!保甜!为免疑问文末说明一下,攻受无血缘关系。第2章,诱拐总裁小娇妻崔义玄发现墙外那棵枝繁叶茂的杏树上坐着一个孩子,一面哽咽掉泪,一面不断往下滑。那种哭法极尽隐忍,声音十分低微,身体紧紧蜷在一起,死死抓着胸前衣襟的样子实在眼熟,就像是崔义玄的女儿更小的时候撕心裂肺哭起来的样子。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样哭,不自觉就让看到的人心酸起来。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虽然这人十分陌生,而且已经踏进了私人领地,崔义玄也没打算惊动他。只是那孩子越哭越是忘情,根本不记得维持平衡,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他才不得已上前,试图叫醒他。岂知那孩子受了惊吓立刻松手,反倒从墙头上掉下来,掉进了他的院子里。崔义玄下意识去接,就把一个软绵绵的少年抱了满怀。他没和这个年纪的少年接触过,人到了怀里才发现比自己预想的轻了许多。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奶里奶气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男孩落在他用力过猛的双臂间,好像随时都会被捏碎的一块牛奶小方,崔义玄情不自禁放松了力道试图松手,小男孩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好似终于找到了安心之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扑过来,大哭出声。前后对比一番,他坐在树上闷声哭泣的那样子就显得太委屈了,都不敢出声,就好像害怕随时会被人抓回去。崔义玄思索着,觉得自己显然不算一个亲切温和的好人。他出身豪富,是财阀家族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少年时就无人敢触犯自己的威严,何况是几近而立的这个时候。别人家的孩子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显然不会觉得他望之可亲,想要接近。被搂着脖子好像找到安全港一般拼命往怀里挤,同时瑟瑟发抖哭声震天,还真是个新鲜的体验。对自己下了好几遍不是个好人定语的崔先生最终还是下意识的搂住了顾头不顾腚往自己怀里钻好了,然后哭得喘不上来气,哭到打嗝的,从天而降的男孩子,转身往庭院里走去了。他当然没想过扔下这个少年,更没办法松开手,只好把他带进去,先弄清楚基本情况,然后叫人把他送回家。这附近都是度假用的郊区小别墅,能出现在他家院子里的人要不然是迷路了然后翻山越岭,就应该也是附近哪家的孩子。总有地方可去的。崔义玄把他带回了这仿古建筑的庭院里面,放在了一张黄花梨官帽椅上,转身准备去给哭累了正在抹眼泪,十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少年倒杯水喝,袖口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