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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镇手头动作一顿:“我正好在医院,采风。”

“快回去,这段时间流感高发。”傅研生清醒了好久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祁镇却坚决地摇头:“你室友还要回去上课,我既然知道你病了,肯定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医院里不管。”

说完,他从兜里翻出口罩戴好,闷声道:“这样或许会好点。”

傅研生没精力和他争辩,轻轻吸了口气,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费知白拿着化验单回来了,嘴里还不停念叨什么白细胞指数逆天,把他从椅子里扶了起来。

唐祁镇从他手里抢过化验单,盯着一堆免疫细胞的名字,看得一知半解,心里满是担忧。

最后折腾了一圈,费知白在输液室给他租了个床位,安顿了下来。

傅研生向来有些洁癖,奈何病得晕乎乎,实在折腾不起,认命地躺下了。

看护士给他挂上点滴,费知白松了口气,把唐祁镇拉到一边嘱咐道:“床位租24小时,你让他先躺着,下了晚课我还会来的。”

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加个微信。”

唐祁镇点头,乖乖扫了码。就在费知白准备推门而出的瞬间,床上有了动静。

傅研生沉沉道:“让他也回去吧。”

“回去你个头。”费知白闻言低低骂了声,拍了下唐祁镇的背,“别管他。”

“嗯…”他无奈点头,往床边走去。

“…离我远点。”傅研生有气无力地挤出几个字。

虽然猜到是担心交叉感染,唐祁镇还是听得很别扭,咬了下嘴唇,把凳子拖到床尾坐下。

病房里很快安静,点滴均匀地落下,傅研生躺在床里,胸口规律地起伏。

上礼拜他还挡在身前替自己解决了无端挑事的同学,没想到现在就病成一团缩在床里。突然见他脆弱的时候,不免有些心疼。

强大是他,冷静是他,细心温柔也是他。唐祁镇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学长和病娇变态联系在一起——

他每门课的高分都是用努力换来的,他不是天生的医者,更不是生来的犯罪天才。

唐祁镇看着他有些走神,手里捧着本子,回神的时候不知怎么纸上多了寥寥几笔,像是傅研生侧脸的轮廓。

雾草,自己居然在医院里如此堂而皇之地做春梦?

美术联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速写画这么溜呢??

唐祁镇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收好纸笔安心地陪他把点滴挂完。

一晃已经到了下午,唐祁镇觉得肚子有些饿,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买吃的,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傅研生突然喘了口粗气,强撑着从床里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好像梦见和哆啦A梦握手了……”傅研生迷糊地穿鞋,起身摇摇晃晃往门边走去,“好脏一只大花猫,刚和胖虎打了一架,身上全是泥巴。”

??唐祁镇懵逼。

学长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完了完了,中国医学界未来要痛失一位伟大的外科医生了。

他赶紧上前,不料被傅研生软绵绵地推开了:“你知道那么一点泥巴里有多少细菌吗?我得赶紧去洗手,咳咳…你别碰我。”

说着他就踉跄地往洗手间走去,挤了一大坨洗手液,反复搓了三遍才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起来。

看他标准洗手动作,唐祁镇总算放心了,甚至有点想笑。

烧糊涂的学长也太可爱了!!

小唐同学觉得自己又行了。

16教你打结

傅研生洗完手又回输液室躺下了。唐祁镇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他一概只是摇头。

看样子还是很不舒服。唐祁镇让护士帮忙测了下/体温,39.2度,并没有退烧的迹象。她说发烧病人一般下午体温都会偏高些,还叮嘱了几句按时用药,便推门出去了。

唐祁镇花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从床里扶起来,倒水喂药,又趁他将睡未睡时换了张冰贴。

这次傅研生没再说“你走吧”“别管我”之类的话,反倒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的脸并没有烧红,只是看起来面色很差,眼神看起来很疲倦,嘴唇发干,掺杂着灰白。

就和他本人性格一样,似乎病得很克制,让人心疼又琢磨不透。

唐祁镇晃了晃眼神,朝他笑笑,不过隔着口罩对方应该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很快就睡着了,唐祁镇也收回漫天飞的心思,开始构思小裙子。

还是没有灵感,他戴着耳机把早晨护士jiejie们的话反复听了几遍,脑子只有紧张急促的抢救场景,根本不适合服装设计。

头晕,心烦。他难受地揉了揉太阳xue,有些犯困。输液室里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小凳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倚靠。

唐祁镇盯着小窄床里睡得正熟的学长,心想他应该不会很快醒来,便大胆地趴在他身边眯上了眼。

他心烦并非只是因为一时画不出稿子,而是对这几年来自己的状态感到担忧。每次发布设计图纸,他都会收到好坏各种评论,而上个月交出“森林系列”的最后一幅稿子,却意外收到了很多差评。

倒也不是恶意攻击,只是说和同系列的前几幅作品相比感觉没这么惊艳了。对此唐祁镇也有感受,他现在处于创作瓶颈期,少了对画作核心的思考,画风变得模式化机械化,也不像以往那么有表达欲了。

他很讨厌这样的状态,因为自己好像除了画画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还有一个月就满19岁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画不厌,没想到还没画几年就卡壳了。

想到这儿他脑子里空白了一阵,隐隐有些不安,只能戴上听歌,努力把情绪挤出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身边的动静。唐祁镇迷糊地拉回意识,没好气地深呼吸了几下,扭头一看——

傅研生不知什么时候侧向自己睡了,似乎也因为察觉到动静,寻声缓缓睁眼。

两个睡得迷糊的人对视,傅研生虽然抱病,但清醒的很快。

唐祁镇突然对上他的眼神,意识到自己那不安分的小爪子还搭在学长身上,吓得猛收手,呲溜一声端坐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