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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笑:“记住,我愿意为你做这些,并不因为你是神。”“爱是枷锁,它令我臣服。仅此而已,明白了吗?”少年仍旧摇头,困惑无比:“不明白啊……能不能,告诉我?”姬缜扯开他衣襟上的系带,一手把他按倒:“你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连世界都能创造,这个问题却不明白?”“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不会。”啪嚓——整个空间如同玻璃般爆裂开,转瞬间分崩离析。***“呼……”刘涟从床上弹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上冷汗,这个梦真是太……诡异了。再看看身边沉睡的姬缜,刘涟隐约觉得良心有点痛。梦里姬缜的爱恨,他是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可是这锅又不是他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姬缜。会不会是因为,他想太多了?待姬缜醒来后见刘涟脸色难看,便询问他,刘涟摆摆手说没有任何事发生。姬缜暗暗记在心里,准备套刘涟的话。好端端的,为何露出这般烦恼的神情?刘涟像个蚌壳一样紧闭着嘴。要他怎么解释梦里那么羞耻的画面?姬缜不笑死才怪。整整一天他都很沉默,剑也不练饭也不煮,饿得姬缜走路打飘。直到咕噜跑过来对着他哭唧唧,刘涟才被惊醒:“什么?你饿了?”在吃到夹生饭之后,姬缜终于忍不下去:“你究竟在烦恼什么?”刘涟摇头:“别问了。”姬缜让他枕着自己的腿,拿了檀木梳子给他细心梳理发丝:“你现下仍是不信任我……有何事不能与我说?”刘涟被他梳得很惬意,梳齿刮在头皮上非常舒服。他眯着眼睛说:“很羞耻的事情,你不会想听的。”姬缜心里好奇得要命,并脑补出一些不怎么好的东西,表面仍做出温柔体谅的姿态:“没关系的,不愿意说就算了。”在刘涟照料下姬缜不仅伤好得飞快,由于生活轻松闲适,他的气色甚至比在王府中还要好。山中他无须思虑阴谋阳谋,刘涟养得他快要变成米虫了。姬缜还想在山里躲懒,玉京城中情势却不太乐观。姬云琛说,皇帝怕是时日无多了。近来连续罢朝多日,太监总管称龙体有恙。监正掐指一算,皇帝的命星竟已黯淡如风中残烛。“快些回来吧。”姬云琛说。姬缜努力劝解刘涟,可刘涟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上油盐不进。他冷冷道:“你们的事情自己去解决,我只想和儿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刘涟抱膝坐在树杈中间,咕噜在树下仰起小脸:“榴莲儿!”“带我去玉京嘛!去嘛!”刘涟怒道:“是不是姬缜教唆你的?”咕噜一脸无辜:“听说,有很多好吃的。”“你给我闭嘴!”刘涟从树上跳下来,心烦意乱往外走,挽起袖子要去找姬缜算账。姬缜被他揪着衣领,神色淡淡:“不要任性。”刘涟看他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来气,扭头就往外走。没想到才踏出门口,玄明子便带着剑灵回来了。一路风尘,玄明子精神却很充沛。他高兴地抖开一个长布包招呼刘涟过来看:“乖徒,看看这是什么!”刘涟微微睁大眼睛。剑,寒光凛冽的剑!剑长三尺两寸,刃身窄细,呈现出青色琉璃一样的质感。“你这一去凶险非凡,此剑予你防身。”玄明子说。刘涟接过剑:“老头,我还没同意呢。”玄明子捋着胡须,露出和善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你且安心去吧,咕噜我替你照顾好。”刘涟:“……”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玄明子抱着咕噜转一圈,在他小肥脸上美滋滋亲一口:“乖宝,你又胖了,有没有想师祖?”咕噜:“想!”玄明子一乐,大把的糖葫芦往咕噜手里塞。刘涟彻底没办法了。姬缜笑得像只jian诈的狐狸:“你看,道长他老人家都同意了。这下你得跟我走。”刘涟屈指在剑上一弹,剑锋轻响:“姬缜,你给我等着。”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就去!他倒要看看有什么东西在搞事情,一律削死!一旦做好决定,刘涟行动力是很强的。他也不等明天了,当晚便收拾好行囊,连夜出山。咕噜睡得像头小死猪,被刘涟打包带走。放在山里他还是不放心,因为咕噜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小孩儿。若是他不见自己,可能要闹起来,到时又是一桩麻烦。还是带着比较好。下山后姬缜传讯,铁卫们很快前来。他们一直没有离开,奉命在此守候。快马行李一应俱全,刘涟十分佩服他们的职业素养,简直无所不包。刘涟本想骑马,姬缜却道快马颠簸,咕噜受不住,刘涟考虑了一下决定乘坐马车,毕竟咕噜还小。姬缜帮他安置好咕噜,自己撩开车帘坐上去。他一上车就往刘涟身边坐,并且有越贴越近的趋势。刘涟忽然反应过来,这隔绝外界的小小空间,不正适合做某些事情?他警惕地看着姬缜:“喂,你不要搞事情。”姬缜优雅地摊开书卷:“你在想什么呢?本王是那种人么?”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刘涟怀疑自己才是满脑子不良思想的那个。姬缜果然没有做什么,或者说,他居然没有做什么。他拿来书籍,给刘涟讲玉京的风土人情。这个家伙,正经起来格外有魅力。刘涟托着腮听他说话,醇厚磁性的嗓音很是悦耳,关键是还很温柔耐心。就是听着听着,让人想睡觉。姬缜发觉他疲倦,柔声道:“困了便睡一会儿。”刘涟枕着姬缜结实温暖的大腿,闭上眼睛。***玉京城里,暗流涌动。皇帝多日来称病罢朝,并肩王姬缜却远在南方。贵妃想要垂帘议政,代理国事,遭群臣强力反对。他们请出老并肩王姬云琛代为理事,这才没有耽误朝政。贵妃随手翻了翻那些控诉他的奏折,嗤笑着扔到地上。他红唇中吐出乳白烟雾,将烟斗里的灰烬磕在玉盘里。衰老的皇帝没有躺在龙床上休息,而是被他当成脚垫踩着。他衣衫不整,开叉裙摆间露出雪白的大腿,趾甲血红,青烟袅袅中他的容貌有种鬼魅一样的妖艳。贵妃拖着华丽长裙,悠然走到琉璃窗前,遥遥注视天幕。帝星与伴星已然并轨,若是他们联起手来寻自己的麻烦,那可就太糟糕了。“小崽子们……呵。”湿润的舌缓缓舔过自己沾满胭脂蜜的甜香红唇,贵妃在黑夜里妖冶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