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步入青春期的年轻人群体内部一直有一个固定话题——恋爱。和自己两个擅长与异性打交道的好友不同,黑崎一护作为一个感情意识萌芽明显迟缓的高中生,一直不怎么喜欢掺合这种话题。他出现明显的性别意识是在国中时期,认知仅停留在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生理差别和性格差别。 遇见朝仓玉绪才使得他在情感层面的进步有了质的飞跃。 然而青春期所遇见的问题就像街机游戏里的游戏关卡,名为恋爱的游戏大关内不仅仅有和女生聊天沟通这种初级难度的设定,还有通关之后会遇见一些新奇且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 就比如,亲密距离。 这得感谢他身边那个对恋爱以及女孩子一直保持着高度期待的浅野启悟,以及在年上恋爱游戏里有着专业水准的参与者小岛水色。他们在他并不怎么成熟的恋爱之路上的指手画脚让他开始对这段关系开始产生一点多余的,不那么体面的幻想。 而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这么丰富过。能从丢在地上洗衣篮里的衣服看见它们被解开从皮肤上离开,能从湿掉的地板上看见有人赤脚淌着水走过,能从满是水气的玻璃上看见一丝不挂的身体轮廓在花洒下抬起头。 花洒冲刷下来的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剩下屋外大雨倾盆的瞬间,声势浩大的雷声在耳边轰鸣。他耳鸣了,下意识闭上眼睛,不受控制地想到站在同一个地方的另一个人。 没多久,他关上了花洒,手撑着墙壁,呼吸沉重地弓着腰,低下头。 握住大腿间缓缓抬头的yinjing时,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恋爱距离过近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战栗。 黑崎一护从浴室里出来时朝仓玉绪正在厨房里走动,半干的长发垂在背后,软塌塌地贴在肩膀上,有水珠涎着皮肤往下淌进领口,带着他的眼睛一起滑进衣服被肩胛骨撑起的缝隙里。 他停在原地,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浴室里朦胧的脚印和水痕。 突然她回过头,浑然不觉他的走神,只是笑着说:“我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他浑身一紧,慌乱地把眼睛挪开,下意识抓紧了自己身上的浴巾——她家里没有他能穿的衣服,淋湿的衣服烘干又需要时间,在她的劝说下,他只能用一条浴巾来维持着最基本的安全感。 她的眼睛落在他赤裸的上身时,所剩无几的安全感正面临着即将崩陷的威胁,“……也没有那么久吧。” “衣服都快干了,你觉得呢。”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几乎不受他衣着的影响,“我煮了热可可,要不要来一点。” “哦……好。”他跟过去,紧紧拽着浴巾,差点被绊倒。 “你要是这么害怕的话,可以坐在那边,到处跑的话很容易散开,”她余光瞥见他动作有些滑稽,忍不住偷笑,“不过就算散开了也没事啦,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什么?”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后,他的手臂从她肩侧伸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热可可。还没有降温的皮肤紧紧挨着她的手臂,温热的水汽从他身上过度到她身上,她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 他见状,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明明也很在意,让我一个人在这边出糗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我才没有想看你出糗。”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他靠得太近,以至于转过来的瞬间,湿热的呼吸打到他胸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半晌,呼吸渐渐变得有些困难。鼻尖嗅到一股甜腻的香气,热可可蒸腾上来的那股甜味浸到了她身上,他愣怔着仔细闻了闻,头越来越低,浓郁的甜味顺着张开的嘴唇进来,舌尖一阵发麻,“玉绪……” 声音还没断,她的手臂已经绕过他的肋下,搂住了他赤裸的后背。 吻上去时,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他的身体像是发烧了一样热。 朝仓玉绪的手在他后背轻抚了两下,他搂着她的手猛然收紧。她眯起眼睛,舔了一口他的嘴唇,“浴巾要掉了哦,一护。”他的脸转眼间爆红,她好心闭上眼睛,手扶着他腰间的浴巾,安慰他说,“不过我什么也没看见啦,只是感觉到……” 话没说完,他低头重新吻了她,舌头像蛇一样钻进她的口腔,报复性地舔过她的牙龈和湿润的口腔,吻得格外缠人,连舌头搅动的声音都听得见。他离开她时,她明显有些魂不守舍,全靠着身后的台子才没有腿软滑下去,“你这个家伙,倒是对我警惕一点啊,”他摸着她发热的脸颊,低声说,“对男朋友就这么没有戒备心吗?” “对男朋友要什么戒备心,”她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心,“你说过要我学着依赖你呀,不会是后悔了吧。”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她眉毛挑了挑,手掌心贴在他腰上缓缓下移,“和这里……”骤然收紧的腰腹肌rou在她的手下微微抽动,手指挂在浴巾边缘,“有关系吗?” 他猛地握紧了她的手,重重地喘了两声,咬牙切齿地警告她:“别太得寸进尺了。” “只是试一下,那么凶干嘛,”她咬了一口他的耳垂,“而且雨下得这么大,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做坏事也不会被人发现。” “只是试一下?”他眉头一抬,看她。 “对啊。”她仰起脸,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人会知道,只有我们。” 窗外雷声渐渐远去,雨声哗然一片,雨水如墨点一般打在玻璃窗上。屋内的交谈声渐渐被掩埋在大雨之下,淅淅沥沥地像一阵小雨般,潮湿。 “你真的好热,一护。” “……啊。”黑崎一护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呼吸声越发粗重,嘴唇贴在她锁骨上就像时烙铁一样热,舌头舔过的地方像被滋滋作响的炙烤着,烧得她骨头和rou都一阵钻心的痒。 太近了,他又在心里忍不住想。 预警危险的嗡鸣声拉长了在呼啸,又细又长,像是冷水蔓延过脊背。 “嗯……”他的舌头融进了她绵软的乳rou之间,沐浴露的香气钻进鼻腔。他们的气味其实是一样的,只是身体热得出了薄薄一层的汗,身体内的气味被这么蒸出来,毛孔中溢出的情欲湿湿热热地混淆在一块。 空气里发情的气息就像热可可那样浓烈。 他从没这么做过,只是本能地去抚摸,手掌心捧着的rufang像室温下融化的奶油。粗粝的舌头在凹陷的地方停留,温吞地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护——”她的手插进他发间,催促他醒来,正要低头时,被他重新吻住。呼吸像那颗从她脊背那道流畅的弧线滑下来,洇进皮肤深处,沟壑的深处。 软绵绵地一团丰盈的rou几乎要从指缝间漫出来,rutou在他手心里慢慢立起来,yingying地戳着他。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被他反过来十指紧扣。 他停了下来,咬着她的下嘴唇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不敢开口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在不让她讨厌自己的前提下继续,还不敢承认十五岁的黑崎一护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yinjing在腿间已经硬得发颤了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压在她的腿间,不敢碰到她的身体。 “你这么能忍的吗?”幸运的是,他的女朋友是个没多少羞耻心的人。 他应该早就有所预料的,在她伸手握住他早就兴奋得不行的yinjing前。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现在看起来说不定像只被她拽住了项圈的狗,紧张地蜷起身体,躁动不安地压在她身上,在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下蠢蠢欲动地刨着床单。 “玉绪……” “嗯?”她懒洋洋地靠在他肩头,握住他yinjing的手不忘了撸动两下,沿着形状饱满的冠状沟往下,一直到yinnang。手里面的动静比他嘴里的话多得多,粗硬的体毛扎着她的手背,guitou分泌的前列腺液被她弄到手里,沾得到处都是,皮肤的摩擦感逐渐弱化。 她好奇得不得了,只是房间里关了灯,这会儿除了黑崎一护亮得像是起了火一样的眼睛之外,她什么也看不见。 “别……乱动。”他咬了一下舌头,脑袋埋进她肩窝。 “你不喜欢这样吗?”她故意这么问,伸过去,揉弄他的yinnang。 “……没有。”他梗了一下,喉咙里冒出像是呼噜声一样的呻吟,欲望在她肩头张开嘴冒出冷森森的牙齿,一口咬住了她的咽喉。 朝仓玉绪仰起头,发出像猫一样短而急促的尖叫。握着他yinjing的手时松时紧,力道像是带着某种迎合的目的,在他手指陷进大腿间后慢慢收紧,就像涨潮时的渔网一般,死死地缠着他们被快感一网打尽的身体。 她的大腿不受控制地夹住了他的手臂,和她的身体一样毫无威胁性,膝盖扣在一起缠着他,任由他的手指伸进去,沿着濡湿的yinchun摩擦。被揉开的yinchun像是呼吸一般翕张着含着他的手指颤抖,yindao口黏糊的体液粘在指尖,沾在在两瓣软rou间,手掌心触感一片滑腻腻的热。 被她握紧的yinjing跳动起来,guitou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她的大腿外侧,有种不安的紧绷感,也许是因为即将高潮。她的小腹也开始一抽一抽地动,阴蒂被揉出来,在他指缝间yingying地涨大。呼吸声渐渐粗重得像是即将溺死,他们的舌头勾缠着,在饱含欲望的rou体发出的呼救声中沉默。 唾液沿着下巴淌了一线,她牢牢地抓着他的肩膀,抚弄他的yinjing,青筋在手掌心里鼓动。他忘乎所以地沉浸在她的身体赋予的快感中,一不留神,手滑进去了一个指节,惊人的热顿时包裹着他,柔软肥厚的内壁含着他的手指吮吸。她甜得发腻的声音从舌根后漫出来,随即,他的手指被绵软湿热的rouxue紧紧地含着,手掌心紧贴着的阴蒂也因为她收紧抬高的腰而不断摩擦。 他们的呼吸在这一刻近乎疯狂地交缠着,极其原始的快感步步紧逼,如同锁链般攀附上来,以至于不到高潮的最后一刻,他们谁都逃脱不了欲望的cao纵。 他射到她手里时,她也夹着他的手臂陷入高潮,软倒在他怀里。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静悄悄地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爬到黑崎一护汗津津的后背上,朝仓玉绪的手从他肋下穿过,抱着他一声不吭。 坐进浴缸里之前,他们谁也没说话。 朝仓玉绪靠在他胸前,盯着自己和他交错的双腿发呆。 他搂着她的腰,让热水浸过她的肩膀,这时候听不见她的声音,狂欢过后的空虚才迎面扑来。他问:“你讨厌这样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回过神,伸手去和他十指紧扣,就像最开始那样。 “不知道。”也许是回想过后,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差劲。 “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么做,所以才这么问我。” “不……”他歪着脑袋凑过去,鼻子蹭着她湿哒哒的头发,“只是担心你会讨厌我。”因为太近了,近到连他都觉得这样不可控的距离,有种可怕的诱惑力,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一护。” “嗯?” “我很讨厌现世,过去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这种心情没有过任何改变,”她侧过脸,脑袋枕着他的胸口,轻声说,“直到认识你。” 黑崎一护在水里的双手慢慢收拢,抱紧她。 泡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有了点困意,起身擦干穿上了衣服,一块挤进了她那张单人床。 下了一整夜的雨把天空洗得一干二净,第二天的太阳异常的亮。 朝仓玉绪被晃醒,睁开眼睛,扭头看见的是睡在面前的黑崎一护。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紧闭的双眼和颤动的睫毛,还有在近乎刺眼的太阳光照射下泛着金光的头发。 不等他睡醒,她又靠过去,枕着他的手臂重新闭上眼睛。 两个人一起挤在单人床的一边靠着墙。 她想,应该换一张更大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