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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终有一日,会飞龙在天。”

她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一把拽住他手里的那方手帕使劲一扯,帕子里连带着的蟠螭纹玉佩便掉了出来,正是她方才见孟珣佩的那枚。

她蹲下身子去捡这枚玉佩,将土仔细拍干净了,然后站起身,缓缓走出去两步,沉声道:“听说三爷刚参加完秋闱,而且已经是第二次了,三年复三年……三爷若有欺负小孩子的功夫,倒不如抓紧功夫去背两则经书,也好早日挣个功名,振兴门楣,如此也不必阖府上下都要仰仗旁人食禄。”

“你!”他本被激怒,随即又露出了个笑,“二嫂子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难怪二哥瞧不上。”

楚怀婵几乎被气笑了,笑过之后淡淡道:“三爷说我什么都行,我都认了。毕竟我是个囿于后院的女人,没什么见识,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两句。”

“这门亲事是万岁爷赐婚,不管小侯爷心里瞧不瞧得上我,起码明面上他不敢怠慢我。”

孟琸没出声。

“其次,我也不必非得仰仗你二哥的庇佑。”

“三爷记清楚了,我姓楚,父亲是当朝次辅,前不久刚擢了谨身殿大学士,如今礼部和吏部有不下一半的官员是他门生,门生之门生则更不用说。礼部掌科考,吏部管升调,你的仕途……”

“言尽于此。”她冲他笑了笑,“三爷若执迷不悟……栖月阁虽不大,但还不惧多您一个客人。”

第22章

她回到槐荣堂的时候,大夫人还没回来,她环视了一周,没见着孟珣,问时夏:“四爷还没回来?”

“回了,敛秋姑娘带着去后头净手去了。”

她将帕子扔给时夏:“拿回去烧了。”

时夏应下收好,将自个儿的帕子递给她,她接过来,将玉佩细细擦净了,又道:“再去交代一遍,别在夫人跟前多嘴。”

她踏进明间,孟珣见她进来,因惹了事,躲躲闪闪地不敢看她,闷闷地将脑袋一埋,绞着手指玩。

敛秋才刚给他打好胰子,见他这样,温声笑了笑:“四爷自个儿搓搓也行。”

他却忽然忿忿地将胰子一把抹在了她袖上,敛秋愣了愣,问:“四爷今儿到底怎么了?”

楚怀婵冲他笑笑,伸手召他过来,他迟疑了下,乖乖立到了她跟前。

楚怀婵摊开手,掌心是那枚玉佩,他伸手来抓,她却将掌心一合,背至身后。

他腮帮子鼓起,迟疑了下,闷闷地恐吓她:“还我。”

但这话到底没什么气势,楚怀婵失笑,冲他道:“先去把手洗干净。”

他走到盆边,敛秋捧水给他净手,楚怀婵道:“自个儿洗。”

“哦。”他果真将小手伸进铜盆里,认认真真地将泥沙都洗净了,又自个儿拿了手帕将手擦干,这才又回到她跟前,重复了一遍,“还我。”

楚怀婵将玉佩放入他手心,柔声问:“方才你三哥欺负你了?”

孟珣低头去看这枚玉佩,迟疑了会儿,低声道:“也不算吧。”

她蹲下来,将玉佩安安稳稳地佩在他腰间,又替他正了正玉穗,柔声道:“他下次再欺负你,拿你二哥压他就是,他不敢的。”

方才都还好好的,眼下孟珣一听这话,却一把打开她手就往外走,楚怀婵愣了下,看向敛秋。

敛秋也正纳着闷儿,只好将知道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那玉佩是二爷赠的周岁礼,四爷宝贝得紧,匆忙回宣府时兵荒马乱的,旁的东西都七零八落不知丢哪儿了,这宝贝倒是一直带在身边。”

楚怀婵站起身,望了一眼那小人的身影,发了会儿怔,难怪,那玉佩是黑青玉材质,正面浮雕蟠螭纹,背面浅浮雕如意云头纹。这等材质和纹样,配这般岁数的小孩,终究是有些过于厚重了,也得是孟璟这样的人,才能送得出这般礼。

但既然平素如此珍重,那他方才的反应便有些奇怪了。

敛秋也有些犯难:“奴婢也不清楚。四爷有时候挺怕二爷的,一提便能压住他,但有时候却提也不能提,一提就发脾气,就像刚刚这样,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内里。”

楚怀婵静了一会儿,正准备出去找孟珣,一转头就见着赵氏拎着他从外头回来,在中庭里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你看看你,又弄得一身都是泥,干什么去了?”

数落完小孩,又朝后头呵斥了声:“季嬷嬷!”

在后头吃茶的婆子听她动了怒,赶紧放下手里的牌迎上来,讪讪地赔笑:“大夫人有什么吩咐?”

赵氏狠狠盯她一眼,又扫过后头跟的一众丫鬟小厮:“这么多人,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都看不住,像什么话!仔细勒紧点儿裤腰带,别一不留神将那点儿可怜家底全都输出去了,回头又到我跟前来没出息地抹眼泪珠子!”

季嬷嬷忙跪下磕了个头:“大夫人教训得是,是奴婢们托大了,请大夫人责罚。”

楚怀婵身形方微微动了动,时夏赶紧问:“小姐要帮她们说话?”

她摇头,走到香炉前添了些香。

“主子训斥下人,我这会子出去解释岂不是下夫人的脸面,一会儿再说吧。”

时夏点点头,侧头往外看去,听赵氏呵斥道:“赶紧带回去,换身衣裳再来,成天到晚没个人样,像什么话!”

婆子们忙将孟珣生拖硬拉地拽下去了,楚怀婵这才迎出来请罪:“母亲勿要动了肝火,方才是我想着和四弟说几句话,这才叫她们去后边吃茶的,也是我没看住四弟,请母亲责罚。”

赵氏脸色缓和了些许,又看了眼那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别全往自个儿身上揽。一群瞎了眼的老东西,不光是今日才这样,也就仗着在府里伺候了几年,便开始倚老卖老偷jian耍滑。也不知二房怎么挑进来的下人,若还在京里,这等婆子如何能进家门?”

楚怀婵凝神听着这话,多看了她一眼。

赵氏这下才得了闲,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发散着,发梢经了刚才一通折腾倒是干了,只是发根尚且湿着,道:“也是我疏忽,想着这小子回来了,该叫你来见见,倒没料着你有安排。”

“也没有大事,母亲客气了。”

赵氏引她进屋,先净了手,叫人添了些冰块,又将自个儿帕子递给她:“擦擦汗。”

她去暖阁里拿了件氅衣出来递给敛秋:“今日得闲,趁这空当儿给我绣朵花上去,太素了,倒显得老了好几岁。”

敛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素净,但却是江南那边织造局进贡上来的缎子,料子质地极好,如今远在宣府,侯爷也不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等闲便有铺天盖地的赏赐,也算是难得了。

赵氏知她想多,往暖阁里边看了一眼,隔着地屏,她并不能看见里边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