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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向长兄朱顺山的脸色,朱顺义则说,“既是大哥的意思,这家业理应是阿阅继承。我没有意见。”

朱顺山咬牙道,“二弟真是糊涂,怎能将家财交予外人。殿下,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在室女只能得家财一半,这是律例条款,怎能因一个糊涂人的手书便做更改?”

“那按你这么说,你要是死了,想把家产留给长子,写下遗书。而后其他子女拿着死后诸子均分的律法打官司,你那遗书也就狗屁不是了。”穆安之道,“没有遗书留下,自当以律法为准绳。有遗书留下,自然以遗书为准。倒是李胥吏勾结刘大郎之事,如何牵扯到贵府家下人,还得你们给我个明白了!”

朱成松府上下人吴兴就是勾结李胥利引刘大郎去青楼被□□柳花月所迷,最后偷来刘司吏有钥匙,偷取朱景遗书后,偷换梁君子手书之人。

朱成松之妻陆氏的奶公吴兴被带到堂上之后,朱顺水的脸色都变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兄长侄子!朱顺义更是道,“阿山哥,阿景哥待咱们不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朱顺山咬牙,“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朱成松的脸亦如同一块铁板,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朱成松道,“我亦一无所知。”

吴兴却是痛哭流涕,“一切都是大爷的交待,我按大爷的吩咐行事。”

朱成松当天入狱。

不过,朱成松没再招出旁的人来。

朱阅在当天就要求继承其父朱景的全部遗产,尤其是朱景在朱家粮铺一成五的份子。因为,朱家真正的战争已然到来。

这是一场震惊帝都商界的豪战。

在没有经手朱家官司之前,穆安之都不知道朱景只占朱家粮铺一成五的份子,这简直不可思议,在穆安之理所当然的认知中,朱家粮铺应该是朱景占五成以上的比例才对。

显然,朱家的形势比想像中的更加错综复杂。

西北军粮一半的粮草供应,这远不是朱家一家粮铺能吞下的生意,哪怕朱家粮铺规模再大,它仍需要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朱景此人显然具备远胜先祖的卓绝眼光,在当年北疆之战时,他有支援战事之功。实际上,当年支援北疆战事的绝不止朱家一家粮商。就是在那场浩大的北疆之战,成就朱景在商界的赫赫之名。

朱景在商界有一句名言:永远不要去吃独食。

在朱家生意迅速的扩张中,朱景或收购或联合或整合了诸多大小粮商,这使得朱家在西北粮草的生意上独战魁首,同时,也意味着,他的生意吸纳合伙人的同时,稀释了手里的商业份额。

不过,朱景依旧握有粮铺中最大的份子。

朱家粮铺最重要的两家合伙人,一个也是晋中粮商,谭家。另一个是陕西粮商,潘家。

这两家,亦是威名赫赫的大粮商。

谭潘朱三家,互有姻亲。

但显然,朱家长房与谭潘两家并非直接姻亲。

而谭潘两家各自的人脉铺陈,如今看来,并不比朱家逊色。

谭家握有粮铺一成二的份子,潘家的份子要更多些,与略逊朱景,有一成四。

即便迅速继承朱景遗产的朱阅,在粮铺的份额上已经不具备优势。朱景握着一成五的份额可以掌控整个粮铺生意,朱阅则不能。

她不具备朱景的威望,亦没有朱景在商场多年的经验。

朱阅私下同穆安之说了这些内情,穆安之方同意她在案情未结遗嘱已清楚的情形下,先一步继承家业。不过,穆安之仍是说一句,“你这一成五的份子,怕是没什么大用。”

朱阅道,“殿下怎么忘了,我小叔与我爹是一辈,我爹手里有一成五的份子,我小叔手里自然也有一成五,长房占三成,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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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王府安宅酒,今天一早,李玉华就进宫去了。

陆皇后与太子妃都在,李玉华顺带问候了陆皇后的身体安好,毕竟陆皇后打着凤体不爽的名义没去参加三皇子府的安宅酒。陆皇后笑,“我都好。听说你们府里昨天很热闹。”

李玉华道,“主要是皇祖母、父皇亲临,宗室们去的就多,亲戚们都捧场。”

“难为你年纪轻轻,能cao持这样大的宴会,可见能干。”陆皇后笑着称赞李玉华。李玉华连忙谦虚道,“全都赖大家伙帮忙,我比太子妃、二嫂还差的远。”

陆皇后剥了个桔子奉给蓝太后,顺嘴道,“昨天陛下驾临凤仪宫,倒是说起一事,让我问问老三媳妇。昨儿那么热闹的宴会,又是你们开府后第一次宴饮,如何没请你娘家人过去一起热闹热闹。陛见没见着亲家,有些遗憾哪。”

李玉华刚捏了个蜜饯,听到陆皇后问及此事,李玉华指尖用力,顿时将蜜饯掐成两段,她道,“原是要请的,可我生气了,就没请。”

“皇祖母也知道,我自幼和我娘长在老家,今年要不是祖母打发人去接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亲爹还在世。父母的事,我不好多说。性情不合,和离也正常。可自打我跟三哥成亲,我就在天祈寺给我娘设了灵位,每月都会打发人去祭奠。据我所知,许家从未去过。”李玉华冷冷一哂,“我这可是亲娘。既有生恩又有养恩,说待我千般好,眼里没我娘,那也是不好。我早憋着一口气哪。”

陆皇后脸色微沉,继而道,“你与你母亲自然亲近,可也该体谅你父亲,夫妻与血亲是不一样的,夫妻和离,便再无相关了。”

“可我在许家时,许太太拉着我的手,口口声声叫我娘李jiejie,又说我娘以往待她很好。怎么也不见她去天祈寺见一见我娘这位许jiejie呢?可见那些话不实在。”李玉华唇角噙笑,目光讥诮,“不过是哄我的鬼话。”

“你要心存这样的误会,也不怪与娘家这样疏离。”陆皇后淡淡的说一句。

“是不是误会,日久见人心便知晓了。”李玉华分毫不让的顶了一句。

陆皇后脸色很不好,“你约是对我meimei不满,可本宫说句公道话,追本溯源,我meimei本就是继母,对待继女,轻不是重不是,自然难讨你喜欢。可说到底,你自来帝都,她没有半点亏待你,你出阁嫁人也都是她cao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继母不亏待继女,这是做人起码的德行,而不是应该被称颂的美德。至于我出嫁的嫁妆,谁坐着许太太的位置,谁就得cao持,那既不是功劳也不是苦劳,那是责任,那是义务。令妹嫁给我爹之前,就知道我爹有嫡长女吧?原就是嫁来做继母的,给继女cao持亲事就劳苦功高了?那何必要嫁人做继母,去做平头正脸的原配多好。”

或者,此时此刻,陆皇后才明白,她为自己招来了一个何其可怕的对手。李玉华有着严谨的思维,缜密的逻辑,口齿伶俐,狡猾如狐,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