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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6

    ,这个小公主竟比家中弟妹还要懂事许多,不觉生出一丝恻隐之情。

待将她放在内室榻上,刚想离开,却被她抓住了手,他回头看她,她蹙着眉,嗫嚅无声,口型却像是在呼痛,这时太医进了殿来,王之泓只能挣脱她的手,退到门外。

回了府中,深夜却怎么也不能安枕,脑中总是回想起她那稚嫩又隐忍的脸,只是这样的事总归一件偶然。

他从此几月再未曾进宫,倒是之瑶依旧陪侍,有几次还说给他听,说是四公主的伤并未留下什么疤痕,她的父君还免去了那些宫人的死罪。又说起她们最近玩耍的游戏,几人在赤芍园中扑蝴蝶,蹴鞠,可最近公主开始觉得无趣,要她们想些新的乐子。

他也不知怎的,回到自己房中,做了一个蝴蝶纸鸢给了之瑶,之瑶回来后说,那四公主得了这个甚是欢喜,还说想像纸鸢一样可以飞出宫外。

他听闻之后,却又有些怅然,而后边关战事吃紧,他跟随大将军高纬前去历练,一去便是几年才归,宫中上元节设宴,他随父亲一同前去,远远再见她时却险些认不出,原来时光已翩然而逝,她已长得倾国倾城,明艳动人。

兴许是太过于专注于那人,将她的每个眼神都收入眼中,随着她视线望去,却见她一直看向的是谢家长子谢昭,纵是他对情爱陌生,也看得出这二人眉目的情意。

那二人先后离席而去,他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竟同父亲说有些不适,想先回去。出了宫来,跟随那二人身影,却见她二人站在桥上亭**赏漫天烟火,他站在桥下,望着那二人依依靠近的身影,交颈相吻,心头有些莫名之感,仿佛如今置身的不是这盛世烟火之下,而是边境严寒之处。

只是王之泓向她说起时隐去了后面的那段,予楚听闻他所讲,不由得一笑,“怪不得我不曾记得,原来那时我眼上蒙了白纱,如此说来,你我二人的缘分原来定的这么早。”

听她这般说,王之泓方才心头涌起的黯然慢慢消退,将她拥入怀中,是啊,他二人相遇不晚,即便被那人偷取过这颗心,见识过她情窦初开时,而最后的人仍旧是他不是吗,又何苦黯然伤神呢。

第93章骊山行宫

又一日晚间二人安寝时,予楚想起骊山狩猎一事,似乎王之泓也要一并前去,护卫皇室平安。

王之泓揽着怀中人道:“确有此事,皇上已经交代过了。”

予楚道:“近日不知怎的,朝中人似乎仍觉得予燕有机会成为皇储,虽傅家并未表态,但毕竟是她的靠山,比起其他公主,胜算还是大些。”

以往予楚甚少同他谈及朝中事,如今向他诉来,他竟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喜的是她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忧的是在这些话的背后是一个城府深沉的姬予楚。

王之泓只能问,“那你意下如何?”

予楚沉默片刻,只道:“既然大家都揣测不止,本宫何不顺水推舟,帮她们一了心愿。以母皇的性子,若是有意恢复予燕的公主仪制,任是朝臣阻拦也丝毫不改其意。反之亦然。”

王之泓落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可若是你的人去上书,落在别人眼中未免别有用心。皇上必然也会忌惮于你。”

予楚闻之一笑,素手抚着他的眉骨,而后在他额间轻弹一记,“王君武能安/邦,但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却还是少了些心思。

这种事又何须我的人动手,予燕被禁足这么久,原本依附于她的人早就各怀心思,如今她又有机会重新登位,那些人比我还更想试探母皇的心意,若是赢了则重新依附,若是输了,良禽择佳木而栖。我只要让人稍加引导,便能知晓。”

不过予楚料的没错,予燕的人在朝堂上稍微表露此意,姬妏便沉默不言,那人心中一慌,立刻跪下,战战兢兢之时,只听姬妏问道:“三公主觉得她说的可对?”

予燕自从被解了禁足,行事比以往谨慎许多,却听母皇竟然要她来表态,明摆着是给自己一个威慑,暗暗在心里骂那人多事,跪下道:“儿臣有错,母皇责罚理应如此,只恐自己未能尽力思过,不敢祈求其他。”

姬妏这才道:“三公主既无此意,尔等不必再提。”

予燕脸色一白,她以为出来了她还可以争一争,却不想仍是枉然。

予楚侧眸看向予秦,却见她视线落在傅容的身上。

予燕回府大发雷霆,连骂那几人愚蠢,发泄过后,却忍不住心灰意冷,母皇那意思已是明摆着不再重用于她,说不定还会觉得她野心不改,更加厌恶于她。

傅文则在旁劝慰,反被她一手推开,指责道:“本宫如今落魄,可傅家却未受半点儿影响,你比本宫好得很啊,哪日和离了,可以让你的母亲再给你指一门荣耀的婚事!”

傅文则被她这般没头没尾的指责气的胸口闷痛,却不能发作,只能受着。

傅怀盛站在门口,沉声道:“是何事让你这般指责文儿?”

傅文则走了过去,扶了他进门,坐在椅子上,又命下人沏茶送来。

予燕忙收敛了性子,恭敬道:“孩儿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父君莫要在意。”

傅怀盛道:“你现如今便怨着你姑母,哪日等你姑母真正疏远了你,那时你便是怨也来不及了。是不是到那时,便怨我这个父君无用,怨你母皇不公了?”

予燕跪在傅怀盛身前,忙道:“儿臣怎敢责怪父君母皇?儿臣纵然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无用罢了。”

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傅怀盛哪里狠得下心责骂,只能将她搀扶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母皇如今春秋鼎盛,你未必就没有机会再博一把,只不过必要改改你的性子。成大事者岂能如此意气。”

予燕让傅文则先出去,自己合上门慢慢同傅怀盛道:“父君有所不知,儿臣有今日,表面上是被老四抓住了把柄,到母皇那里告发于我。可实际上,儿臣曾经的心腹竟是予秦的人!有许多事都是儿臣听了她的怂恿才去做的,包括洛阳之事。可儿臣近日派人盯着,竟发现姑母的人私底下和予秦走得近,莫非姑母早已经放弃了儿臣,在公主中另择人选了!”

傅怀盛道:“这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事,当年她同你大姑母傅欣一道辅佐隐太女,后又转投你母皇阵营,虽是为父劝说之功,但究其根本不过是她看得你母皇有必胜之把我,顺应局势而已。这才继续又保了傅家荣宠不衰二十年。可她怎肯甘心在你身上失手,所以寻另一个有争储位之能力的公主,倒也不出意外。”

予燕不甘道:“可儿臣是她的亲侄女啊!”

傅怀盛冷笑一声,“这世界除了亲情,不还有一种方法,能让两个人的联盟更稳固吗?”

予燕